第(1/3)页 沈落的这番话像是往平静湖面中砸入了一块巨石,顾临晏心中一阵激荡。 但他只是瞪着眼睛看着沈落,好像还在回想她方才的话。 沈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,她看向顾临晏的那个笑容,半分是怜惜,半分却是讥讽。 她怜惜的是顾临晏,甚至也怜惜巢覆和蓟不良他们,而她讥讽的则是自己。 曾几何时,她也是像他们一样笃定师徒情谊,即或是想过世事无常,也没想过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利用。 月掩几乎在南戎诞生之初便存在了,每一任月掩都会为王室的继承者培养最衷心地护卫,而这些护卫的性命和他们的主子休戚与共。 可是那么多顶尖高手护卫着不同的主子,哪怕其中一个登上王位,大局已定,剩下的人除非死,否则又怎么会甘心? 因为不甘心,所以登上王位的那个人便会成为众矢之的,而国祚也会因此难以安稳。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,在新王登基前,先王的护卫——即上一任月掩首领,就会对手下的月掩成员进行大清洗。 说是大清洗,实则就是大屠杀。 凡辅佐的主子没能得位的护卫通通都会被杀死,而失去了月掩的护卫,那些权位争夺中失败的竞争者,过不了多久,也会陆陆续续的死去。 先王的刀为新王卸下竞争者手上的刀,而竞争者失去了刀就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。 “可是…”顾临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希望推翻沈落的话:“师父纵使武功盖世,我们几个联手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,他就这么有信心——” “顾临晏…”沈落摇摇头,打断了顾临晏不切实际的幻想:“师父早已不是我们的对手了,你觉得他凭什么放心让我们活着?” 顾临晏的脑子里闪过一样东西,他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好像这样就能将脑海中那个东西的身影掩盖掉。 沈落不再说下去,只是盯着他。 好一会儿顾临晏睁开眼:“那蛊虫不是……” 不是为了防止他们背叛才下的吗?若是护卫的王族人死了,那他们也会死。 沈落似是而非地点点头:“大概巢覆他们跟你一样,都以为种下的蛊只有一种。” 第(1/3)页